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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众人默默不语，都知道楚二狗此时的心情。

    颜至伸出胳膊，搂着楚二狗的肩背，微微用力半拥他一下，然后摸了摸他斑秃的头。

    楚二狗伸手，自然而然地搭着颜至的脖子，勾了一下，二人同时微笑。

    颜至掏出两根烟，含在嘴里，朝楚二狗撅撅嘴示意他继续说，然后擦着火柴……

    沙漠一望无际，不会因为抽烟而被鬼子发现。

    李大嘴和楚二狗在一个连队当兵多年，第一次听楚二狗提及家人，以前问他只是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“当时，我爷爷和我爹追一只受伤的野山羊进入沙漠，路过一具鹿的腐尸时感觉沙子底下有东西游动，随后就看到跑在前面的野山羊遭到尸虿的攻击。我爷爷和我爹就开始逃，但尸虿很快就追了上来，我爷爷知道自己跑不快逃不掉，于是拼尽全力让我爹先走，即便如此，我爹还有被尸虿咬了几口。我爹从沙漠跨到草地上的时候，那些尸虿已经追到了他的身后。”

    颜至点好烟，分一根给楚二狗，楚二狗接过猛吸了几口，被呛的连连咳嗽。

    “我爹逃回到家里后，立刻把这事情跟村里的人说了，所以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连夜各自投奔亲友，在当天夜里，村子的人四分五散。我爹的脚后跟被尸虿咬了几口，在刚离开村子不久就出现了中毒迹象，浑身皮肤变成灰色。”

    颜至恍然，怪不得楚二狗第一眼看到鬼子的尸体呈灰色，便立刻脸色大变，知道尸体底下有尸虿。

    “我爹临死前的神情很恐怖，他似乎是知道了什么，他说和我爷爷发现了鬼子的秘密，但什么秘密他不肯对我说，只是说尸虿狠毒，让我永远不要进入这片沙漠，他让我等他死后马上用火烧了他，然后，带着我娘马上离开，走的越远越好。”

    楚二狗说到这里，停顿一会，似乎是想起了他爷爷和他父亲，过了一会才接着说道：“我爹熬不过痛苦，是用猎枪自杀的。”

    众人不语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。

    纳兰星辉小声地翻译给艾娃他们听，艾娃等人脸上也写满对楚二狗的同情。如果在一天前听到楚二狗说的这些，他们肯定会认为中国人又在故弄玄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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